第一百二十一章 旧戏台(二十一)(1/2)

一切声音都已经远往。

戏台上的幕布合上之后再次拉开。

如同小炼狱般的场景已经消散不见,戏台中心是一座小小的院子。

小姑娘从自家父亲手中得到了一枚铜镜。

那是她的生辰礼物。

铜镜照出来的人影自带光晕,小姑娘花钱定做了梳妆台,而那枚铜镜被嵌在了梳妆台上。

铜镜连同梳妆台被搬进了另一个小小的院子。

小姑娘经常会到小院子里,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练着身段唱法。

幕后配着的曲子宛如潺潺流水,清新而欢乐。

两边鲜红的幕布以不可逆转的姿势收买。

再次打开,戏台上没了小院子。

从四面八方来涌进来的人,个个腰间都别着枪,在戏台上横冲直撞,碰上了挡住他们路的人,举刀就砍。

所过之处,无有留口。

那些人到了小姑娘住的那座城。

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满打满算有百余人,城中却有上千人。

有人束手就擒,也有人拼逝世也要为亲近之人求个生路。

逝世往的人很多,活着的人也不少。

小姑娘的父亲想要带着她逃出城,却被身边亲近的人出卖。

那些人聚在小院子里,打断了她父亲的腿。

为首的男人不怀好意的说:“不就是个唱戏的,有什么好傲气的。”

小姑娘被堵在角落里,眼中是散不往的惊恐。

她小声喊着父亲。

可她的父亲帮不了她。

“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吗?那就选择吧!”

“你在台上唱个三天三夜,我就让他们放走一半的人,固然你不能走,但你这个废物老爹还是有可能逃出身天的。”

“你要怎么选择呢?”

小姑娘回了小院,在梳妆台前给自己上着妆,一层层的胭脂,还有螺子黛画的柳叶眉,穿上了衣柜里那套她最爱好的戏服,在院子中匆促间搭凑起来的戏台上,一连唱了三天三夜的曲。

唱到声音沙哑,哽咽不能语。

台下的人来了又往,嘻嘻哈哈的,谁也没把她当成一回事。

那些人嘴上说着要放走一半人,实际上是不肯放走一个人。

第三天的太阳落下,月亮刚刚升起,夜幕还未完整降临。

有人闯进了小院,台上的小姑娘逝世在来人的枪口下。

血溅落在木质的台面上,染出朵朵红花。

枪声不尽进耳,惊醒了院里尚在沉睡的妖。

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进了循环,杀人的人还在持续作恶。

那一天,有人离开了城,逃出了一条生路。

也有人在城中,逝世在恶人的枪口下。

而那些恶人大多逝世在了妖物的手中。

凝聚出来的阴气催生了一个又一个的鬼物,因逝世前的执念太深,而无法进进循环。

朔溪城的上空,阴气与煞气凝结,引来了羽士。

妖物被人封印了能力,无暇顾及从城中逃走的几个恶人。

城中的那些鬼物嘶吼上想要上前追赶,却被束缚在了城中,无法随着那些恶人一起离往。

鬼物的哀嚎声,经久不尽。

旧城在重建完成之前,就被放弃。

被丢下的城,还有城里的鬼物,都选择了蛰伏。

默默等候着将来的某一天,届时会有人将复仇的机会送到他们的眼前。

红色的幕布不曾落下,台上的戏却已经告一段落。

右边看台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人,在眨眼间就涌现在了戏台上。

数不清的鬼物一拥而上,撕咬着他们的**和灵魂。

宿臻目收复杂的看着台上的表演走向落幕,侧身看向身边的贺知船,以期看他的见解。

“他们是咎由自取,对吧?”

用力撕咬着的鬼物大多已经不成.人形,最显眼的那只鬼,被斩断了双腿,还被划破了肚子,肚子里的器官洒落出来,他一边撕咬,一边用手将肠子一类的东西往回塞,看上往又可怜又可怕。

贺知船赞成的点头。

戏台上的那些恶人确实是活该。

他们曾经做下的恶事,不会由于他们后来做出的好事而抵消。

无论他们在后来做了多少善事,那些由于他们而哀凉逝世往的人,也不会因此得到补偿。

更何况,他们做善事的初衷可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高风亮节。

不过是想着借做善事的功德,以期看能够抵消从前的恶果。

天道至公,是不会支撑这种偷奸取滑的手段。

而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你和你的那些师门长辈果然很不一样,啧,是由于你有了个道侣,而他们是万年单身狗吗?哈哈哈哈……”青岁顶着一张女人脸,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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