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当然
当时已是十点多钟,耿家建试着用太阳的位置判定方向,但好像没有多少作用。
问了一个大妈,又问了一个大爷,最后知道了自己的大概位置。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高中毕业的呀!
好一阵寻找,耿家建坐上了去洛南大学的公交车。
透过车玻璃,耿家建望着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大楼,心里有些激动,他不禁想:村里的多少上了岁数的人都没出过远门,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城市。
耿家建还想起前几年去世的爷爷,七十岁之前的十多年,居然连村子都很少出去,相比那些经常旅游的老年人,想来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若不是在公交车上看到了那个阔气雄伟的大门,以及大门上那雄浑苍劲的四个大字“洛南大学”,耿家建真是要坐过站了!
下了公交车,耿家建站在学校大门前,跺了跺那双布鞋边上的泥巴,故作镇定地朝里走。
大学就是大学!
还有很有开放性和包容性的。
居然没人阻拦!
那个懒洋洋睡眼惺忪的门卫打量了耿家建一眼,便低头继续自我陶醉地晃着脑袋。
耿家建本想问保安去招生办怎么走,又怕被人家撵出来,便蒙着头超里走。
“老师,请问去招生办怎么走?”耿家建拦住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问道。
“招生办?要不你到办公楼去问问吧,应该在那栋楼上。”
“办公楼?哪个是办公楼?”耿家建茫然四顾。
“这是正门,办公楼在西门,还很远呢!”那位阿姨很耐心地指路:“顺着这个道儿一直走,到头后右拐,再一直走,到没有路的时候右拐,再走四五百米,在右手边有两栋连在一起的黄色大楼,便是办公楼,你说的招生办应该在那里。”
耿家建听了阿姨的指引,感觉有些蒙逼,右转右转再右转?好像是个圈哦!
谢过热心人,耿家建在校园里走着。
正是夏天的十一点钟,火辣辣的烈日炙烤着大地,耿家建觉得在城市里好热,感觉城市的气温比乡下要高好几度,要不是道路两边长着树高枝茂法桐树白杨树,简直便是受不了!
当耿家建站到招生办的办公室门口时,里面有三四个人正在收拾东西,看来是要下班了。
“哎,这位同学,你有事?”一个年轻的长得很漂亮的女孩问。
几根染着酒红色的发梢拂过白净的脸,好看极了!
耿家建张开嘴,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地愣在那里。
旁边一个年龄大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耿家建,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我。我是来问问一件事的。”耿家建终于理清了思绪。要是不在下班前把事情问清楚,那岂不是白来一趟?死也要死个明白!
耿家建按照自己背了无数遍的话说了一遍。
说得对方都笑了。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呢!哈哈哈……”年纪大的笑着。
耿家建尴尬地等着最后的判决。
一个年轻男的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说:“这位兄弟,这个情况不是来我们招生办就能办了的,别说差一分,就是差零点五分,上不了的还是上不了,这是上边定的杠杠。”
“是啊,要是谁来说说就行的话,那可不就是乱了!”年龄大的说。
“那。”耿家建像是一头疲惫不堪的骆驼,拼命顶住刚落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应该回学校,看看调剂这一块怎么弄。”那个漂亮的女生看到耿家建眼里的绝望,心中不忍,便说了这句话。
耿家建心有不甘,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当这条路确定走不通之后,孙建还是悲从心中来、泪从眼中出。
“赖在这里不是办法!我们这里也下班了,你还是走吧。”那个年龄大的开始轰人了。
耿家建轻咳一声,无助地看了看四周,转身,迈着沉重的双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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