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随波逐流

难捱的几天后,省里本科的分数线出来了!

553分。

按照往年的惯例的话,专科的分数线应该是530分左右。

也就是说,孙建的幻想破灭了!

差个十几分,倒也不冤,谁让自己平时不多学,多考一些的。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宝贝儿!

这时候便是正解。

耿家建像是一只瘪了气的气球,瘫在一边,不吭气不言语。

这一天晚上,母亲见他吃不下饭,猜想到事情不妙,她看到儿子的样子,不禁暗自落泪,最疼儿的是亲娘啊!

母亲试探着说:“建儿,怎么样?“能考上吗?”

耿家建想说话,嗓子里却像是塞了一团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母亲叹了口气,说:“建儿,娘跟你商量个事儿,这阵儿你也没什么事儿,你二婶儿娘家那庄上有个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七里八村的找不着这么俊的姑娘,要不,过两天去见见面?”

“啊?”耿家建有些出乎意料。

“娘,咳咳……你说的是不是要我去相亲啊?”耿家建问。

“是啊,建儿,跟你差不多大的几乎都找着对象了,前村那个周元仁,就是你的小学同学,人家孩子都生了。”母亲苦口婆心地说。

“行!娘,我去。“耿家建回答。

母亲怕是听错了,问:“建儿,咱这可说好了啊,我一会儿就找你二婶儿去!”

母亲喜出望外,心想可算这孩子想通了。

这一天早上,朝霞满天,穿过梧桐叶的阳光显得五彩斑斓,两只喜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嬉闹玩耍。

母亲从哥家借来的西服,让耿家建穿上。

那是哥哥结婚时的衣服,平常都不舍得穿。

“娘,这个天,是不是有点热啊,穿着西服不得捂出痱子来!”耿家建不情愿。

“建儿,穿了这衣服显得精神,你看人家电视上播新闻的家伙儿,一年四季都穿着西服!关键时刻就得忍忍。”母亲苦口婆心。

“娘,那这也和这鞋不搭配呀!”耿家建抖一抖穿着布鞋的脚。

“没事,人家一打眼看着孩子精神劲儿就行了,你可得穿上这衣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你嫂子那里借出来的。你嫂子还舍不得,很不情愿才找出来的。”

临行前,父亲塞给耿家建一盒烟,“到时候脑子活泛点儿!散散烟,有点眼神儿!别跟上学上傻了似的!”

这样,耿家建骑着邻居大哥家的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跟着二婶过了双石桥,到了二婶的娘家。

说好是在媒婆家见面的,耿家建跟着二婶,一前一后来到媒婆家。

二婶和媒婆很熟,热火朝天地聊起天,耿家建想起什么来,从口袋里掏出那盒温热的烟,却哆哆嗦嗦地掏烟,无奈他动作不熟练,怎么也拽不出烟来。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这个十九岁的孩子激动地不要不要的。

耿家建用力过猛,烟从烟盒里抖了出来,散落了一地,耿家建尴尬地蹲在地上捡烟。

“哎,王婶儿,那姑娘怎么还没来?”二婶将话题引入正题。

“说好了八点半在我这里见面的,这都九点了。”媒婆咂咂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喊去,到时让他们俩儿在里屋拉拉呱儿!”

说完,媒婆出门了。

耿家建蹲在地上,把捡着的烟往烟盒里塞,地上的蚂蚁成群结队的爬着,他自言自语道:“蚂蚁搬家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二婶儿,今天是不是要下雨啊?”

二婶笑着说:“小建,你先别管它什么蚂蚁和蛇的,你想想一会儿见了姑娘,怎么能拉呱拉得人家姑娘说你好才行。”

“那我和她拉什么?”耿家建纳闷。

在学校里,也是有一些早恋的,耿家建看着那几对儿男女,闲得没事就腻歪在一起,也不知聊些什么,耿家建心想这得多无聊啊,有多少话还说不够!

“你就和姑娘拉一拉怎么挣钱、怎么盖房子。”二婶正想接着说,门外忽地闯进来一个人。

一个妙人儿!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长裙,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进来。

耿家建蹲在地上,一下子感到面前色彩斑斓起来。

那姑娘长得真好看!耿家建心跳不已,说七里八乡少有确实不假,就连他们高中,连学生带女老师,都没几个比这姑娘长得俊的。

也许班上的李晓曼还能和这姑娘比上一比,但是李晓曼是谁,人家他爹是县委的官儿,跟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好像李晓曼还真没正眼瞧过自己,耿家建想。

耿家建迎面正看着那姑娘的小腿,那粉红裙摆下边露出的一段白莲藕一般的小腿——

耿家建的眼睛有种莫名的享受。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