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谈十一章 谈心
“凭她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凭你我都对不起她，如此，你明白了吗？”元苏麟看着元苏姝，满面痛心。
“我没有对不起她，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着她要这么做，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事到如今你要如何？你是觉着我做的不对吗？还是说你要去告诉所有人，你做了什么？”
元苏姝的眼睛里迸发出了杀气。
“从来，你们都只对她疼爱有加，可有想过元府里的我？”她笑了，笑得发狠，“我不会帮你的，你若想干什么，只管去好了。”
元苏姝扭头就走。
元苏麟站在原地，直到元苏姝消失在门口。
不知是哪里传来了鞭炮声，隐隐约约，又逐渐靠近。
外头好热闹。
他却丝毫没能被感染。
是啊，他已经无法前进，也无法回头了。
天色越发黑下来的时候，各家各户家里都陆续摆上了美味的吃食，孩子们热闹的嬉笑声依旧，外头鞭炮声不绝于耳，偶有烟花腾空的明亮照耀到各家的院脚，都惹来仆人们忙里偷闲的羡慕一眼。
元书意坐在小厨房的窗边，看着外头不时闪过的光亮，时不时地咬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
高景鸢提了一壶酒过来，放到窗台上：“喝不喝？”
元书意拿着冰糖葫芦棍摆了摆：“你哥不在家，我就不喝了。”
高景鸢不怎么信她这话，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怕他知道了责怪？”
“责怪倒不会，不过是行书院人手不多，我要是喝醉了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大过年的可不是找麻烦么？”元书意又咬了一个红通通的糖葫芦。
高景鸢想了想，拿起酒杯一仰头：“那就拜托嫂嫂多照看照看我。”
元书意嚼着嘴里的糖葫芦，看向高景鸢：“你怎么不到夫人那儿去？这可是年夜饭啊。”
“怎么？嫂嫂也要赶我走？”高景鸢又倒了一杯酒，朝她虚敬了敬酒，又往嘴里灌下去。
“要赶你早让人去通报了，还能让你摸来我院里的酒？”元书意吐出几粒山楂核，接着说，“你喝这么急，明儿个起来就该头疼了。”
“随便，就让我疼死算了。”
“要疼死回自个儿院里去，在行书院就得拉我做垫背了，你好狠的心。”
“要是能拉你做垫背，也不错啊。”
高景鸢朝她看过来，眼神里三分真七分假，看得元书意一愣。
“你……”
“别担心，不过是玩笑话。”
“可不像是玩笑话，你若是喝了这一壶，我还能解释说你是醉了，可你才喝了几杯，”元书意索性也不吃糖葫芦了，放到一边，看她，“要不，咱们聊聊？”
高景鸢仰头又喝了一杯，接着将酒杯往窗外一扔，听到了碎裂的回响。
“元书意，就今晚，让我待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了今天，好吗？”
高景鸢的声音带了哭腔，她面向窗外，看着那方不时亮起的一个院角。
“你说，我们都是为的什么活着？又为何要活着？为什么身在富贵人家，对许多事依旧还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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