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她?(1/2)

梅馥是晕过去的。

夜里脱衣入睡时,腹部肿包擦破了,流出脓水,她忍痛擦拭干净,不经意望见铜镜里自己裸露的背部,青斑开始一粒粒凸出来,又红又肿。

如此丑陋,如此可怖……

梅馥几乎瞬间失控,摔了铜镜,一把撩开了桌上一应物事,她坐在床上,抱膝哭了很久,腹部开始剧烈绞痛,挣扎许久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头。

“阿馥!”

一道人影大步赶进屋内,将她扶坐起来。

因为担心而流连在外的顾少元听到那声响动,还是忍不住踏入了禁/区。

此时的梅馥已经失去意识,唇色雪白,顾少元六神无主地抱着她,终于想到香苧,抱起她正欲出去求救,却听黑暗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把她给我。”

顾少元惊诧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欺霜赛雪的男子自帐后走出,伸手便要将梅馥从他怀中夺走,忙惊蛰般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夏雪篱掀了掀眼皮,淡然道。

“顾相要同我相争,也该看看情况,你不肯放开她,是想让她死在你怀里吗?”

顾少元身子一抖,还是不肯退让。

“我没有办法对付疫症,你难道就有办法?”

夏雪篱不答,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双手轻柔地抱过梅馥,重新放置回床上,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她的面纱,露出那张触目惊心的脸来,尽管已是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他通身冰冷。

有一瞬间,夏雪篱的意识是游离的,脑中浮现近日来焚烧患者的连绵火焰,梅馥曾经娇艳的容颜就在那火焰中慢慢消融,心脏不由紧缩,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可是夏雪篱却表现得极其镇定,他从腰间取出青瓷瓶,倒出一粒血玉丸喂梅馥服下,仔细地将梅馥凌乱的头发理顺,然后重新替她覆上面纱。

“你要带她回靖县?”

顾少元木然注视着他的行为,发现自己还是难以忍受他对梅馥如此亲昵。他很担心一向恣意妄为的夏雪篱会不管不顾将梅馥带离他的视线,虽然那或许对她更好……

夏雪篱摇头。

“今晚的事,请当作没发生过,不要让她知道。”

顾少元冷笑。

“怎么?见她这副模样,你嫌弃了?很好,你走吧!”

“顾少元,你还不懂吗……”

夏雪篱叹了口气,目光温柔而感伤。

“梅馥不希望我看到她这个样子……”

抬起清冷的眸,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顾少元,就这一次,我并不想和你斗,如果可以,我想同你合作,一定要找出对付疫症的办法!”

或许是血玉丸起了作用,第二日梅馥睁开眼睛,虽说还有些意识不清,精神状态却不差,她伸出手,条件反射正要撑起身子,身后已有一双手稳住了她的后腰,梅馥身体一滞,那人动作小心,又腾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顺便体贴地在她腰后塞了一个枕头。

梅馥喉头一阵发干,待唇边一杯热水送到跟前,却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

“顾少元,昨晚你……”她晕过去了,神志不清,而看顾少元的摸样,似乎已是守了一/夜,想到背上那些可怖的脓肿,梅馥脸色大变。

“你快点走,不然传染,我现在已经……”

听到梅馥情绪瞬间低落,顾少元神色微沉,在绥西呆了那么久,她现在的状态他当然知道不容乐观,特别昨日把睡着的香苧急急叫醒,看那丫头强忍泪意的摸样,顿时让人心揪,不,他坚决不想让梅馥出事。

“别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句话,似是抚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顾少元话语坚定,但那遥远而渺茫的希望,却让他心中都没有多少底气、见香苧进来,他帮梅馥拉起面纱,依依不舍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香苧掀开帐帘,见梅馥怔怔地看着帐顶,虽然隔着面纱,可那哀恸悲伤的表情还是让香苧感到绝望。她捧着药碗走到梅馥跟前,努力挤出一丝笑。

“姐姐,快点吃药吧。”

梅馥回过神来,她平静地看了会身边黑褐色的药碗,忽得转过眼睛,一扫之前的愁绪,正打算伸出手拉住香苧的袖子,可才伸出一半又迅速收了回去。

“香苧,告诉我实话,我还能活多久?”

香苧倏一下睁大眼睛,就算努力控制情绪,但面对梅馥如此坦荡的情绪,却不知如何反应,嗫嚅道:

“姐,姐姐你胡说什么,自然是没事的……”

梅馥摇摇头,无声地笑了笑。

“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瘟神庙以往的病患,大概到我这个程度就……你别怕,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当然,不论如何我一定也不会放弃。”

香苧呆呆地看着梅馥满是神采的眼,为什么,明明她才是最应该得到安慰的人,反过来却一直照顾自己的情绪?

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香苧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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