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3/4)

的侦探也只能再箱子外揣测箱内的情形,没有办法打开箱子来确认。

“如果能够确认其他几个死者的身份,那当然就好办了。”韩虞现在也开始动脑子。

他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反问周尔雅:“你的意思,是觉得马永安是他故意放出的破绽?”

马永安这一起案子,与七手索魂的其他几件案子有太明显的不同。

第一条手臂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可说是无声无息,第二第三件案子是后续,然而死者是谁,凶手是怎么作案的,全都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无从调查。只能在故纸堆中捕风捉影。

但这第四位牺牲者,却未免透露的消息太多了一点。

凶手、身份都清清楚楚,唯一隐秘的是分尸过程。

这实在太过于不寻常。

“可能是挑衅,也可能是陷阱,但我们不得不踏进去。”周尔雅面色冷峭。

胆大的凶徒,仅仅完成凶案还不会满足,他们想要挑战整个世界,想让人知道他们的本领和犯罪的成就,不炫耀就不圆满。

这种时候,他们就会故意露出勾子,希望进行一次智慧的对决。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故意将侦探引向歧途的陷阱,事实如何,就得靠自己的判断。

韩虞沉默,他明白周尔雅的意思。

这个案子其实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神秘的犯罪力量拥有超然的执行力,相比较而言,巡部部门却软弱无能到极点。有人在幕后轻巧地以生命玩游戏,但这黑暗的时代,却让人无法重拳出击。

因为拥有力量的,并不是巡捕们,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就比如说是周尔雅的父亲周仁山督军,他在上海只手遮天,拥有自己组织和力量,如果他要杀那么几个人,巡捕房根本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失去了秩序,除了周仁山以外,顾冠中、刘金昭乃至于农虞华,他们都有自己的暴力,甚至一个人好勇斗狠,也可以成为一小片区域混乱的主体。

这样错综复杂的社会,这样纠缠暴力的势力,无论发生什么惨绝人寰让人不敢置信的凶案都有可能。

周尔雅如果为之愤怒,不是以为凶残的暴徒,而是因为酝酿滋生这些凶残暴徒的土壤。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韩虞也满腔愤怒,但他同样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

周尔雅却出奇的冷静,即使无力改变什么,我们仍然不能放弃努力和思考。生活的苦难或许无法逃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变得麻木不仁。

“七手索魂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如果凶手是想除掉那七个人,或者七个人之中的部分,这似乎是最符合科学逻辑的推理。”

如果假设对手是一个残忍冷血并且能够有强大控制力与执行力的超级罪犯,那他就不应该会迷信于七手索魂的诅咒,而是应该越过这个假相,来实现和掩盖字的目的。

“当然,最后的第八人,可能也在目标之列。但罪犯也是想让这个谎言和假相更真实罢了。”

整个案子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也许就可以躲开陷阱。

“那如果我们假设,这一次就是农虞华的复仇,他复仇的目标应该是顾冠中,也包括马伯瑞,有可能还有刘金昭。”

韩虞掰着手指头计算。

刘金昭自称与农虞华早就相识,但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农虞华口中也很少提起这位同乡好友,扩大考虑的范围,谁知道这人会不会也在报复范围之内?

周尔雅点头:“如果基于这个假设,我们得更深刻地去挖掘当年农家与这些人的恩怨。”

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农虞华的自述,他知道农虞华的父亲因为被顾冠中坑得倾家荡产,最后自杀。后来在调查马永安的时候,发现马伯瑞也曾经对农家落井下石——这部分不知道是农虞华觉得不重要所以未曾提起,或者是刻意隐瞒?

“这年代可久远了……”

韩虞叹气。

当初农父一个土财主到上海,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有多少人骗他。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之外,恐怕没几个记得清楚。

“只有这条路了。”

周尔雅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否则的话,我们只有被动地等下一个受害者,可能是刘金昭,可能是无辜路人,也有可能……是顾大小姐。”

韩虞浑身一震。

与农虞华的对话中,他就隐含威胁之意。

恰逢顾大小姐自导自演的绑架闹剧,韩虞原本就心有余悸,更是担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

被掩盖的丑恶这么多这么久远,又该如何揭开?

韩虞觉得一筹莫展。

“可能还是得拜托蔡副官了,对几十年前的上海,他调查得最清楚,也最明白该如何接近真相。”周尔雅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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