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贪恋(4/5)

三人。

更多的目光还是投诸在顾玦身上,尤其是那些朝臣们。

自打顾玦三月从北地回京后,除了为秦曜的事上过几天朝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宸王府内闭门谢客,在场大部分人都没怎么见过顾玦,就算偶然见到,那也只是远远地望见一眼而已。

过去这八个月来,他们都时不时地会听到说宸王重病、卧床不起等等的传言,心里也在揣测着宸王是不是真的快不好了,才会如此低调,不现身人前,连这次出来随驾冬猎,都是坐马车来的。

路上的这五天,众人之间都各种揣测纷纭,现在顾玦来了宫宴,不免都想亲眼看看顾玦的状态到底怎么样。

殿外的顾玦身上披着一件玄色镶一圈白色貂毛的斗篷,长长的乌发松松地半披半散在身后,长身玉立,那宽大的斗篷遮挡不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风仪极佳。

此刻他的步履放得极缓,与身着同色同款斗篷的楚千尘并肩而来,显然是在配合她的步伐。

一对俪人缓步行来,步伐轻盈不失飒爽,气度雍容,云淡风轻,有种岁月静好的悠然。

众人的目光灼热得简直就要燃烧起来了,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瞧顾玦举手投足之间从容自若,双目迥然有神,哪里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直到顾玦在殿外脱下了斗篷,那一道道打量的视线还落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众人神情各异,都在思忖着各自的立场。

不止皇帝与大臣们在看顾玦,连席间的玄净道长都在悄悄地上下打量着他,眸色微凝。

玄净表面上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心里却是乱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怀疑他之前得到的那个消息是否有误。

他的心沉了下去,知道晚些皇帝肯定会质问他是不是占卜有错,届时,他该怎么跟皇帝回话呢。

玄净头疼地开始琢磨起来。

金銮宝座上的皇帝神情阴晴不定,置于案下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目光死死地钉在顾玦身上,他的眼里早看不到旁边的楚千尘与顾南谨。

待顾玦走到殿中央,皇帝强颜欢笑地率先开口道:“朕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九皇弟了。”

皇帝的话中藏着钉子,意思是,顾玦从昊国回来后,就没有面圣,是为不敬。

“我还以为皇兄不知道我回来了呢。”顾玦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唇边含笑,仿佛他面对的人不是堂堂大齐天子,而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普通人。

“……”

“……”

“……”

满堂的宾客皆是默然。

大概也唯有宸王顾玦敢在皇帝跟前随意地自称“我”了,还敢堂而皇之地打皇帝的脸。

皇帝:“……”

皇帝心头的怒火因为顾玦气定神闲的表情而燃烧得更旺,怒意愈发汹涌,几乎从皮肤下爆出。

他的眼神剧烈地变了好几变,少顷,才徐徐道:“朕对九皇弟一向器重,委以重任,让你护送乌诃迦楼回昊国,可是九皇弟,你让朕太失望了……”

皇帝的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质问,无论如何,顾玦没法交代乌诃迦楼的下落,就意味着他这趟去昊国的差事办砸了。

“失望?这两个字我该送给皇兄才是。我这才离京一月,‘我的’王妃就受尽了欺负。”顾玦的声音不轻不重,只在“我的”这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量,显得意味深长。

楚千尘很顺手地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像模像样地拿帕子按了两下眼角,小脸微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装哭装可怜什么的,她之前演过几次后,已经很娴熟了。

皇帝:“……”

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两分,差点想掀桌子。

这楚氏外表柔弱得跟白兔一般,实际上就跟匹烈马似的野,谁敢欺负她啊,他堂堂天子都被“欺负”得下了罪己诏了。

皇帝额头根根青筋暴起,每每想到顾玦这个王妃是自己下旨赐给他的,就憋屈得喉头一甜,想吐血。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楚氏不过是个侯府庶女,本来这永定侯府就没什么出息,区区庶女更是不可能给予顾玦什么助力。

顾玦看似兵权在手,其实在朝中如同一座孤岛,根本没有任何文臣世家的支持。

光顾玦一人,想要谋反,想要登上这天子之位,那是痴心妄想!

这么一想,皇帝又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等大齐与南昊联姻,等他有了南昊的支持,顾玦也就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众臣来回看着皇帝与顾玦,心头更复杂了。

皇帝怒火高涨,风度全无;顾玦气定神闲,荣辱不惊。

怎么看都是顾玦稳稳地压了皇帝一筹,皇帝拿宸王束手无策。

如果宸王身子安康无虞,皇帝想要安枕无忧,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宸王在一天,皇帝就会受其掣肘,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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