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愿为忠臣安可得(续二)(2/3)

结巴巴的阿史那思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颠簸踏踏的车子前头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开朗起来,而露出一个土垒木围栏的庄子边缘了。然而,在庄子外相对宽敞道路两旁的那些大树上,却赫然悬挂着一具具新旧不一的尸体。

每具尸体上还依稀可见钉着布条书写,却因为风吹日晒雨淋而有些模糊的罪名。其中最多见的就是杀人越货的罪行。如此时不时的成排错落着,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就仿若是在夹道欢迎(警示和威慑)着每一个途径与此的行人和旅客。

见到这一幕的阿史那思力反而是越发的放心了。毕竟在他所生息的瀚海大漠边缘,处处不毛和遍地盐卤的荒草之地,难道不是那些能够用更多各种敌人头颅来装饰的部帐,更加强大也更能够保护自己的部众么?

“我倒要在此多谢太平贼了?”

而在他们路过的这所庄子里,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叹息道:

“虽然此辈抄了我的故里,令无数父老流离失所奔徙他乡;但是也总算结束自贼军乱境和广陵生变以来,地方宗族乡党与邻为堑,相互争攻侵轧于道路的局面啊?多少敦睦亲善之里,就此成了世代血仇了啊!”

——我是终结的分割线——

而在淮河与泗水交汇处名为白水塘(洪泽湖前身)的大湖之上。

别号“老螃蟹”的黑瘦船头也刚刚查点完满仓新收的碱土,也就是用碱篙子晒干烧成草木灰的结块。这东西也是如今淮上三镇地方最大宗的出产之一;不但藩镇上下在奔走筹办,就连民间也在私下交易不断。

因为作为原料的碱篙子遍地都是实在数量太多了,而且重新生长的又快,收集和加工起来也是格外的简单。但是如果装车送到河口私自设立的野市上,却可以按照不同以物易物的比例,直接换回来相应的粮食布帛等物。

另一方面,这玩意在太平军治下也是广泛使用的重要原料。不但于民间的面点发酵和加工上极有用处,同样也可以作为三酸两碱为核心的初级工业生产上的催化剂之一。因此,不管出产多少都像是海绵吸水一般被迅速消化掉。

因此,“老螃蟹”只是用了一百多匹粗布和十个带盖的铁锅,就换来这大半船的碱土块。而只要他能够行船离开淮河入海回到南方的胡豆洲之后,这船上两万多斤的碱土块,就可以按照一斤十文的落地收购价,重新变成相应的太平新钱,或又是等价的海盐、铁器,或是其他东南特产。

这也是大都督府对于他们这些,最早一批参加过军需输运有持之以恒报效的海上人家,变相提供的福利和具有优先权的机会使然。当初老螃蟹也因此得以从昔日的东家——安南船商胡列那、胡静水兄弟手下,自立门户出来成为了诸多岭外新兴的小船主之一。

然后,他依靠从广府竟拍下来的一条两百料的海船,跟在那位闽中大豪索罗孟老爷的身后,做了几年广府到江东沿海的贩运生意,把小船变成了大船,一条旧船变成一大两小的三条船;如今分别行走在广府到福州、福州到越州的短期航路上。

然后眼见得太平军全取了江东之后,原来具有一定风险的异地贩运生意,也变成了相对稳定而细水长流式的人货航运生意;他却并没有因此想其他人一样的安生下来,就此成为诸多坐而食利的殷富人家之一。

反而是借助上了昔日结下的一点渊源,找上了那位神通广大而生意面很阔的索罗孟、索大东主;争取到了这个在北方沿淮地方的民间,贩运碱土的新生意门路。虽然比不上的大宗的官方往来,但是哪怕是捡点边角落下的残羹剩饭,也是足以让他受益无穷了。

因此,除了最初一次因为缺少经验和保管的手段,让贩回来的碱土在风潮中被打湿浸透,导致亏了一船的货之外;其他几次不但迅速把亏掉的本钱赚回来,还额外的获利不少。因此他已经开始盘算着买下第四条船了。

因此他在专程走访了东南沿海的福、泉、温、明、越、杭、苏州和常州的地方大小船厂之后,最后看上了一条正在修造的五百料新式剪头船;为了交上定钱他已经倾尽积蓄和身家了,为此还专门在海神庙中起愿,就此不吃酒不饮宴不去行院云云。。。。

而依照他的估计这一船贩运回去,出了折抵掉行船所费和各色人手的工役钱,最少又可以偿付下新船四分之一的作价了。而等到新船入手并且招齐人手之后,他就可以尝试跟随索大老爷为首组成的船团,跑上更远一些的航路。

比如,跨海前往倭国和新罗、渤海等外藩之地,最不济也把生意做到河北去,而不是只能在这个近岸的河海之间小打小闹的来回奔走。然而他正在盘算着是否还要接着风潮,再向上游行驶一段,好将船商剩下的空余也给装满。

只是当这艘船驶出了白水塘的水域,而重新进入淮水之后不多久,老螃蟹就突然听到了桅杆上吊斗里负责观望的水夫,开始一边敲钟一遍四声叫喊起来:

“船,有好多船从上头过来了。。”

老螃蟹不由豁然一惊,连忙拿出一支自己重金才从官方弄到,磨损严重的白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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