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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钟夫人刻意交待让姬瑶和钟盈交好,她硬着头皮打算试一试,好几回都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钟盈显然还没忘记以前的事,看见姬瑶咬牙切齿的恨意不改。

几次过后,姬瑶也冷了下来,她也是姬家嫡女、宋氏外孙女,没必要自甘下贱拿自己不当回事,再说一时半会看不透钟夫人用意,不如先退小半步静观其变。

就说今日临近除夕,钟夫人发话让她们四个画几幅应景的画,过年好拿出来给人当回礼。

天也冷,墨色干涩晕染不开,下得十分功也未必能画出五分的画作,姬瑶呵手暖指半日功夫才快要得成一幅岁寒三友图,冷不丁旁边溅来一滴浓墨正好滴在画作留白处,正当显眼的位置画儿眼看要做废,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何人的手笔。

“我不作了”,钟盈掷下笔坐到暖榻上发脾气。

姬瑶忍着气寻出细毫,把溅墨改成一只盘旋觅食的苍鹰,放远了看,画作意境不改算是能交差。

屋里四个人,二娘子偷懒在远处喂鸟,梁恒丽最识大体不想把事情搅大,再者钟盈把使性子当成吃饭,她也懒得去管,偷偷扯一下姬瑶的衣袖,两人坐到椅上喝茶吃梅饼。

等萧述捧着棋盒进屋时,房里明明四个女郎,却只有一只秃毛瞎眼缺翅膀瘸腿的画眉叽叽在叫,他看向桌上的岁寒三友图,注意到凭空多出一只苍鹰,看笔力和意境不像是钟盈之作。

“好,功力不凡。”他仍夸赞道,说完笑着看向窗前的钟盈,见她恨恨瞪一眼,不由好笑,明明是亲戚家同根的四个女孩,却像是生死仇家,如此他更确定画是何人所作。

那又如何,他的目光只定在钟盈身上,掠过桌前径直走到钟盈对面,摆上棋盘,修长手指已夹着黑子落盘,笑道:“让了阿盈好几日,今天我先走。”

窗前一对男女,钟盈美而且傲,光芒四射,轻扬下巴不认输。萧述温润含蓄,内敛深沉,目光虽然锁住钟盈却是清澈无比。

姬瑶通晓点男女之间的情意,瞧出萧述不是有多倾慕钟盈,只不过他是势在必得。萧氏要的是钟大将军手中的权.柄,钟盈再丑再刁蛮也没关系。换句话讲,钟家若溃败如丧家之犬,钟盈再是天仙美女也换不来萧述一记真心回眸。

二娘子早瞧不过萧述对钟盈献殷情,阿娘成日在耳边聒噪说阿盈将来能得一个如何如何好的夫君,萧家又是如何如何的富贵耀眼,听得人好生厌烦。她就是气不过,梁家表兄比萧家公子强上百倍,阿娘才是有眼无珠。

顺手抄起鸟笼,二娘子拉起姬瑶回屋,梁恒丽也想溜,可没来得及。

“梁家阿姐,你过来帮我盯着棋局,我是再不能输了。”钟盈不抬头,双眼定在棋盘上出声留人。

梁恒丽气得轻跺脚,暗骂两个没良心的小蹄子,明明约好一起溜,事到临头撇下她一个在这里活受罪。留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她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给熏炉里添过香饼,又亲自到外面化雪水煮茶。

若有若无,一抹淡色衣衫在钟盈和萧述眼前来回晃悠。

钟盈心无旁骛,托腮专注在棋盘之上,浅艾高腰宫裙衬得她肤白胜雪,吹弹可破的面皮下竟能看出细如发丝的血脉流动,动时有夏花之灿,静时也有秋草之幽,所谓真美人也不过如此,世上寥寥数人尔。

萧述也盯着棋局,暗中留心观察钟盈神情变化,一股忽远忽近的幽香让他分神给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梁恒丽奉茶的当头他道多谢。

梁恒丽垂目算是回应,姨母知道她心有所属才允许陪在钟盈身边,和萧述相处她比谁都明白该怎么把握尺度。虽说都是世族大家出来的人,行事极有分寸,梁恒丽仍是谨慎小心不想让姨母挑出错处,她亦有自己的图谋。

棋局过半,萧述落子,钟盈忙拦着说要悔棋。她怕萧述不肯,扳起他的手,捡回刚才两人最后走的一步。白子黑子各自掷回棋盒,钟盈才松开萧述,双手托腮再次陷入沉思中。

萧述盯着抬起又落下的手笑了,偏头瞧向梁恒丽坐的方向,她目光中透着清冷与疏离,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像是被人看穿,萧述讪讪的收回目光。

镇日这样厮混,府里都在流传萧家公子内定为钟盈的夫婿,等到了长安就会择日子订婚过六礼。

梁恒丽拍手道:“他们赶紧的,我是再陪不下去喽!呆在那屋里不能躺不能笑,走路不能发出声响,还要装木头桩子少说话,别扭死了。”

“今天除岁,少说死了活了的话,不吉利。”姬瑶提醒一声。

“你也说了。”梁恒丽学得贫嘴。

二娘子摇头晃脑在旁在打岔,让梁恒丽感叹时过境迁,以前只她们三人时还嫌二娘子不合拍,和钟盈一比,二娘子简直良善得像雪地里的小野兔,偶尔撕回野也无伤大雅,可见人都是被惯坏的。

嘻嘻笑笑三个人结伴去正厅,老远笑声随风传来,钟盈听见拉脸不高兴,大家都忙着贺岁除旧,没人顾得上她此时耍的小脾气。

萧述也是,隔着半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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